沈大明白

[方花]天资愚钝

一发完,这是俺幻想中乔婉娩大婚的修罗场

写的速度跟不上更新的速度,文章剧情和电视剧大婚撞上了,大家见谅QvQ

方小宝黑化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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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一

      李莲花的身子越发的不好了。

      纵然是方多病这般缺心眼的人,也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。

      莲花楼内,再次看到李莲花拿着帕子掩唇止咳时,方多病不由得担心问道:“真的没事吗,你都咳了这么久了……不是说只是偶感风寒吗?”

      李莲花将帕子从嘴边擦过,不动声色地收进怀中,朝方多病懒散笑道:“我天生身子骨弱,好的自然比别人慢。”

      方多病仍是不放心:“要不还是改道回我家吧,让我娘找大夫给你看看,就凭你那蹩脚的医术,能治得好自己吗?”

      他们此行是为了参加乔婉娩的婚礼,李莲花看来十分重视此事,早早的便启程向大婚地点——四顾门旧居慕娩山庄赶去。

      李莲花听了方多病的话却不以为然:“放心吧,不是什么大病。乔姑娘是武林第一美人,又对我发了请帖,她的大婚之日我岂能错过。”

      仿佛被他如此看轻自己的身体气到了一般,方多病张了张嘴,想骂他又说不出口,扭头出了屋门,一边生闷气一边御马赶路。

      李莲花倚着床榻,看着方多病的背影笑了一下,随手将怀里的帕子丢入身侧火炉中。

 

      二

      又过了几日,李莲花的身体还是不见好,刚入初秋,他身旁已长久地支起暖炉,方多病看在眼里,心中不由一沉。

      方多病疑心李莲花病情渐重,每次向他探虚实,又被四两拨千斤地挡回来。

     “不过是舟车劳顿罢了,你别多想。”

      方多病幼时也生过重病,对李莲花的话深感怀疑,却又拗不过他,好在此时距离慕娩山庄已不过数十余里,到了那儿便可安顿下来找无了和尚好好瞧瞧李莲花的身体。

      到达目的地已是傍晚,李莲花带好面具,扶着护栏刚下莲花楼便被阵秋风吹得打了个寒颤,身后立时罩上一件大氅,方多病面无表情地侧身上前,与同样受邀前来赴宴的百川院等人打招呼。

      李莲花乐得方多病替他省去了寒暄,紧了紧大氅站在方多病身后发呆。

      进了山庄,肖紫衿意气风发地迎上前来,含笑与众人致歉:“婉娩近日忙于婚事有些累着了,早早便已歇下,我不忍叫醒她,便独自出来见客了,诸位切莫怪罪。”

      肖紫衿转头看到李莲花,神色莫名有些怪异:“李神医远道而来,我却未尽地主之谊,实在抱歉。”

      “客气客气,”李莲花也笑,“我本一介布衣,用不着兴师动众。”

      方多病向来心大,此刻却如有神助般觉出肖紫衿似乎对李莲花颇有敌意,于是连忙岔开话题:“对了肖大侠,天色不早了,可有给我们安排住处啊?”

      肖紫衿恢复平常模样:“自然是有的,诸位请随我来。”

 

      三

      翌日一早,方多病便出门给李莲花请无了大师为其看病,路上看到糕点铺,又给李莲花买了点糖。

      与无了大师刚到慕娩山庄门口,方多病便听到院内一阵喧哗,他眉头一皱,跨步进门。

      只见前院两批人站位泾渭分明,多的那方是其他来参加婚礼的江湖侠客,其中一个壮汉怒目圆睁,朝对面骂到:“真是晦气,怎么在这儿也能见到你个痨病鬼!”

      另一边站着的赫然是神色淡淡的李莲花。

      看李莲花并不接声,那人出拳便向李莲花面门招呼而去。

      方多病心中一紧,飞身挡在李莲花身前,一脚将那人踹开:“你干什么你!”

      壮汉被方多病不留余力地踹中胸口,登时向后倒飞而去,幸而被友人接住,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来。他吐掉血沫,冷笑道:“这痨病鬼走到哪儿便有人死到哪儿,分明是个晦气东西,我不知肖大侠邀他前来参加乔姑娘大婚是为了什么!”

      方多病怒从中来,抽剑便向壮汉劈去,一出手便是杀招,中途却被李莲花抓住手腕。

      李莲花低声咳嗽:“方多病,不可冲动,不要毁了乔姑娘的婚礼。”

      没等方多病回话,壮汉便嘲道:“哟,还养了条忠心护主的狗。”

      这下李莲花也冷了神色。

      百川院石水闻讯赶来,见此场景立即甩鞭将壮汉捆起:“四顾门旧地,休得放肆!”

 

      四

      壮汉与其友人被后续赶来的肖紫衿以扰乱婚礼之名“请”出了山庄,肖紫衿在乔婉娩的要求下又排摸了一圈来客,最终剩下些信得过的旧友,这场闹剧才终于停下。

      方多病一声不吭地拉来无了大师进屋,请其为李莲花诊脉,李莲花犹豫几瞬,还是伸出了手腕。

      李莲花乜了眼一旁沉着脸的方多病:“生气了?”

      方多病不说话。

      李莲花安抚道:“刚才那人说的也忒不是人话,这样,我俩呢等会儿就立马出门,暗地里把他套麻袋打一顿丢猪圈里,成不?别气了。”

      方多病憋了许久,突然道:“你是不是喜欢乔姑娘?”

      李莲花一噎,打好的腹稿全部作废:“咳咳咳……”

      方多病不知为何,心里觉得很难过,却又不愿显露于人前,气闷道:“你被人那样骂也不生气,就为了不打扰乔姑娘成婚……李莲花,你就这样痴情?”

      李莲花作出一副“你这是何出此言啊”的无辜面孔。

      方多病收拾好心情,面无异色地对他哼道:“我看你啊趁早死心吧,乔姑娘马上就要成婚了,你已经没有机会了。”

      李莲花自然附和:“是啊是啊,她与肖大侠金童玉女、天造地设,哪儿轮的上我等草芥呢。”

      方多病又开始气他随意出口便是轻贱自己,烦躁地隔空打了一套拳,夺门而出。

      一直处于风暴中心的无了大师: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李莲花转头对无了大师笑道:“不用理他,叛逆期到了。”

      未几,无了大师跨出房门,坐在李莲花屋前阶上的方多病立即起身,询问屋里人病情。

      无了大师搓着胡须,神色略有些僵硬:“应是感染了风寒,我为他抓几副药吧。”

      方多病连忙道谢,送其回程。

      李莲花屋子的窗户开了道缝,隐约传来一声叹息。

      方多病若有所觉地回头望去,什么也未看见。

 

      五

      隔日,乔婉娩大婚。

      乔婉娩身着婚服,头披红霞,踏着红绸缓步入场,李莲花隐于人群中遥遥看去,不由得晃神。

      婚宴开场,众人落座,令人惊奇的是堂中还设有一虚席,其上摆着一把剑。

      “少师剑……”身侧的方多病喃喃道,突然又开始生气,“他们一个曾与我师父有过一段情谊,一个又是我师父旧部,如今成婚竟还好意思请出我师父的剑。”

      李莲花摇头轻笑:“孩子心性。”

      肖紫衿带着乔婉娩一一向来客敬酒,觥筹交错之间,人群中一阵混乱,不知怎么打了起来,像是混入了刺客。

      肖紫衿护着乔婉娩连连后退,方多病看形势不对,拉着李莲花躲至一边,自己一闪身进入战局开始平架。

      李莲花冷眼看着战况,心知定是金鸳盟前来捣乱了。

      方多病用剑格挡开向乔婉娩与肖紫衿袭来的刺客,却未见身后也有人潜行而至,李莲花神色一凛,高声提醒:“小心身后!”

      方多病回身一剑穿透刺客肩头,却将后背漏了出来。

      一人面目狰狞,挥刀向方多病背后砍去。

      千钧一发之际,李莲花足尖轻点,抽剑飞身掠至方多病身前,抬手一挡。

      “铮——”

      一记格外清脆的剑鸣声。

      “当啷当啷。”断刀落地。

      堂前瞬间寂静无声,方多病缓缓转身,看见李莲花手持一剑,挡在自己身前。

      他眨了眨眼,像是突然脑袋生了锈,目光缓缓从李莲花面孔移向其手中的剑,又缓缓看向少师剑的位置。

      徒留一把剑鞘。

      乔婉娩反应最快,霎那间红了眼睛,捂着胸口对李莲花抬手唤道:“相……”

      却听李莲花突然闷哼一声,哇地吐出一口血来,倚剑跪地。

      乔婉娩扑上前去,李莲花对她安抚一笑:“我没事。”突然两眼一黑,倒在其怀里。

      方多病呆愣愣地看着面前这一幕,突然醍醐灌顶,这一直以来他难以言明、难以理解、难以弄清的所有所有,都穿针引线、环环相扣。

      原来如此,原来如此。

 

      六

      李莲花醒来时只觉头痛欲裂。

      他睁开眼,却见眼前一片漆黑,李莲花原以为正值深夜,屋中无人点灯,但他一动手指,便有温软的触感附上来,有人叫他:“相夷……”

      身边立时此起彼伏地响起声音:“醒了醒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李莲花当机立断,开始装死。

      过了一会儿,又有声音开始起疑:“无了大师,他怎么又没动作了?”

      无了大师道:“或许是又晕过去了。夜已深了,诸位还是先回去休息补充体力吧,这边还有老衲守着。”

      李莲花昏昏沉沉,又过了许久,眼前似乎有了些光感,他睁开眼,模糊望见乔婉娩坐在自己身侧,见他醒了,连忙将他扶起。

      乔婉娩眼中含泪,李莲花勉力扯出一个笑容:“阿娩,莫哭了。”

      乔婉娩扑进他怀中,李莲花轻轻拍着她的背,抬头望去,见方多病抱剑环臂,面无表情地靠在门框上看着他。

      他顿了顿,收回手,又对乔婉娩道:“抱歉,给你和紫衿添麻烦了。”

      乔婉娩身形一僵,从李莲花怀中起身,转头询问无了大师:“大师,相夷为何会在使出剑招之后吐血呢,他的身体怎么样了?”

      无了大师看着李莲花的眼睛:“李施主近几年身子骨不太好,前日里还着了凉,再加上用剑一时急火攻心,才吐了血。”

      乔婉娩似乎放下了点心来,又扶李莲花躺下,温声劝他好好修养,自己去为他煎药。

      方多病听到李相夷未受重伤,也冷着脸转身走了。

      眼瞧着他们相继离去,李莲花转脸向无了大师道谢:“老和尚,我又欠你一回。”

      无了大师一脸苦相:“李门主,老衲劝你还是趁早向诸位旧友摊牌吧,众人拾柴火焰高,总能想出保你一命的法子的。你的身体再继续下去,怕是撑不过四个月啊……”

      李莲花闭上眼,作昏迷状。

 

      七

      几日后,李莲花身体看似好些了,乔婉娩对着李莲花几次欲言又止,奈何李莲花身边时有旧人慰问,一直找不到机会。

      深夜,乔婉娩好不容易寻到与李莲花单独相处的机会,进了李莲花的屋子却没见到人。

      乔婉娩蹙眉四顾:“相夷?”

      乔婉娩不知李莲花在她进屋前便有所察觉,连滚带爬地翻窗躲进了隔壁屋子。

      李莲花摸黑贴在墙边听乔婉娩离开隔壁寻人,一口气还未松下,一只大手忽然覆上他口鼻,用力捂住。

      李莲花正欲反击,却被人轻松反手压在墙上,用气声威胁:“小声点,你也不想被她发现吧。”

      李莲花在黑暗中微微睁大眼。

      身后的人嘲道:“怎么,认不出我来了?”

      李莲花抬手掰下来人的手,缓声安抚:“方小宝,此事是我不对……”

      “有事方小宝,无事方多病,你可真行啊李莲花,”方多病恨声道,“哦,对了,你不叫李莲花。你更乐意听我叫你师父……还是,小叔?”

      方多病欺身压上,制得李相夷动弹不得,李相夷暗叫不好,发觉方多病不似平时好欺负的模样。

      “你听我解释……”李相夷勉力道,他病本就没好,终究体力不支,不住地往下滑去。

      方多病却听不进他的话,凶狠的声音里发着抖:“你收留我在莲花楼,给我做饭吃,陪我喝酒,与我月下畅谈……是因为我是方小宝,还是因为,我是单孤刀的儿子。”

      李相夷突觉脸上一凉,原是几滴泪落在了他颊上——方多病哭了,他自己不知道。

      “我真是天资愚钝,怎么也认不清你,被你耍的团团转啊……”

      盛怒之下方多病蛮横地把李相夷翻过身来,却又在看到那脸上的泪时愣住,他将不住打颤的李相夷托起,俯身用指腹擦过其眼角:“不要哭。”

      李相夷感到很冤,并在心里骂了方多病八百遍。

 

      八

      第二日,天刚刚擦亮,方多病在慕娩山庄留下一封辞别信,将李相夷打包上了莲花楼,驾车离去。

      “方小宝,”李相夷靠在榻上叫人,“给我倒杯水来。”

      方多病一脸不爽地走进屋内,朝李相夷凶道:“你还真把我当你的狗来使唤了。”

      他一边板着脸一边给李相夷喂水:“慢点!当心烫。”

      李相夷在心中哼笑,方多病可比狐狸精好使唤多了。

      喂完水,方多病席地坐在李相夷榻边,酝酿许久,别扭着脸说:“你跟我回家去,无了和尚说你身体弱,我不信砸光我方家多年家底,还养不好你一个李相夷了。”

      李相夷闻言一顿,若无其事笑道:“我都落在你手上了,还不是只能听君发落?”

      方多病听了他的话,不知怎么有些雀跃,紧绷多时的心弦一松,抓着李相夷的手,靠在他身边沉沉睡去。

      李相夷用帕子压住喉间的低咳,看也不看地抬手将之抛进暖炉,帕上猩红在火光中一闪而逝。

      他望了方多病一会儿,替其摘去发间一片落花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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